七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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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这一章有坎肩×罗雀出没！他俩太甜了呜呜呜

张日山出院之后，让齐桓跟着他去了一趟新月饭店，意思一是说叫他见见现在新月饭店是什么样子，二是叫他认个路刷个脸，以后找他也方便。

声声慢把一切都打点妥帖，专车接送，齐桓坐上车的时候恍惚当年被车接送去张府，但是这一次，坐在他身边的人虽然还是副官，却总让他以为是曾经的佛爷。

他叹了口气，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：“你到底还是变成佛爷了。”

坐在他身边的张日山难得没有回应。

到了新月饭店，坎肩和罗雀早就在门口候着，有人上来打开了车门，张日山下车，顺手扣好了西服的衣扣，齐桓瞥见他那个动作，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
“笑什么？”张日山回头不明其意。

“笑你什么时候都不忘端个架子。”齐桓走过去十分自然地伸手替他抻平衣摆，“走呗，张会长？”

齐桓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读音，张日山失笑，又想着毕竟这里那么多人不能失了身份，唇角就只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，轻声叹一句：“你啊。”

坎肩在门口站着，瞧见这一幕都看傻了，又把目光投向罗雀，意思是“你看见没有会长笑了”，罗雀看他一眼，冷漠地把脸转到另一边。

坎肩倒是不在意罗雀这个反应，共事久了，他多少还是清楚罗雀不太擅长与人沟通的毛病，他不介意，反正自己也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，大不了就笑嘛，坎肩已经发现了，每一次他冲罗雀笑，对方虽然会冷冷地把脸转到另一边，但其实只是害羞和无措。

齐桓本以为张日山会率先带头进去，没曾想，张日山退开半步，恭敬地半弯下腰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，声音不大，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见：“您请。”

其他人都愣了，这人是谁？让张会长都如此恭敬？

齐桓却在电光火石间就懂了张日山的意思，半点儿停顿都没打就清咳一声道：“张会长客气了，依你我之间的关系，不必如此。”遂也伸手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却还是最先迈开一步向里头走。

这一让一推之间，二人就已经完成了对齐桓身份的抬升。别管人家到底是谁，姿态亲密地给张会长拉了衣服，却又让张会长躬身请进去，还道出关系不浅的话来，这人必定大有来头，得罪不起。

张日山没有开口叫“八爷”，也是为了避嫌，这齐桓毕竟是转生，他也没打算让他再多掺和这里头的事儿，假如叫出声，被好事的人听了去，再报给现在的齐当家，那九门就真的不稳了。

齐桓跟着声声慢往里走，张日山站在他身侧，后面跟着坎肩罗雀还有其他手下，面上一派淡然，心里却已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
张日山竟然锻炼成这副模样，可见这些年他过得多么辛苦，也可见如今局势究竟多么紧张——战战兢兢，如履薄冰，张日山现在就是走在薄薄的一层冰面上，虽然八风不动临危不乱，但只要一个不慎，便是落入万丈深渊。

新月饭店和当初佛爷等人北上求药时比起来已经完全不同了，阔气得多，阵仗也大得多，齐桓想好奇地四处打量逛逛，又怕被旁人瞧不起给张日山丢脸，便也只能憋着，直到了张日山的房间里才松气儿。

张日山把西服外套脱下来，齐桓直接倒进椅子里，“妈呀也太吓人了，你说我以前跟着佛爷就战战兢兢的，现在跟着你怎么还是得小心谨慎啊！”

张日山一边拎起茶壶给齐桓倒水，一边慢慢地道：“局势再怎么变化，氛围都是不变的，就像人心。过了那么些年，他们明争暗斗，也还是当年那出戏。”

齐桓捧着杯子看他，张日山倒茶的手很稳，一举一动之间都和曾经那个指哪儿打哪儿的副官不同了，举手投足颔首之间都透着连佛爷都不曾有过的气质，又带着天然的气场，叫人不由自主地敬畏。

就像北极狐，收起了自己锐利的爪，却仍然眼神清亮，随时做好捕食的准备。

却再也不是那只恶作剧的小狐狸了。他是真正的肉食动物。

“我不在的这些年……你的变化真得很大。”

张日山没有太多的表情，他给自己也倒了杯茶，坐在齐桓身边，轻轻道：“八爷，人总是身不由己的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