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寂

-时间轴混乱。
-没有九门，没有盗墓。

-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。
-我们要互相亏欠。
-要不然凭何怀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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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7年，鬼子进中原。

同年，张启山任职长沙布防官，率部驻守长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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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铁嘴一大早就出了门，长沙街头人群熙攘，路边的摊贩卖力地吆喝着，他从小贩手里买了两个糖油粑粑，用荷叶包起来边走边吃，忽然就见不远处有许多人围在一起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。

他想了想，把吃了一半的糖油粑粑包好放进口袋里，也凑过去看热闹。

人太多，齐铁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去，好容易找到了位置站好扶正了被挤歪的眼镜，他这才看清，人群中央站着一小队兵，为首的那个军爷正脚踩在一个穿粗布衣裳的人的背上。

齐铁嘴不明所以，拍了拍身边人的小臂：“哎，大哥，这怎么回事儿啊？”

身边的人看了齐铁嘴一眼，道：“嗨，还能什么事儿，三赖子吃黄师傅做的烧饼不给钱，黄师傅找他要，他就砸了摊子还调戏人家女儿，正好被路过这儿的军爷瞧见了，这不，收拾着呢。”

齐铁嘴“哦”了一声，再一看，地上趴着的那个，正是臭名昭著的三赖子无误了。

这三赖子是长沙城有名的地痞流氓之一，仗着自己身高体壮，早年在外头学过些功夫，也算个半吊子的练家子，一般百姓惹不起，真正有些势力的地头蛇又瞧不上他，蛮横些也无人管，是长沙一害。

“别以为你会点武功就了不起了，欺负老百姓算什么本事？”清亮的嗓音响起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，那脚踩在三赖子背上的军官俯身揪着三赖子的头发迫使他抬头，又狠狠把他的头往地上一撞，这才直起身子收回脚，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，抬手冲身后的亲兵勾了勾手指，“来人，拷上！”

“是！”亲兵听令后立刻动起手来，七手八脚地把三赖子五花大绑一圈抓着他站起来，人群立刻如潮水般向两边退去，三赖子满头满脸的血，看来刚刚那一下撞得不轻。

动手的那个看上去像是领头人的军爷清了清嗓子，对着人群高声道：“大家放心，张启山长官现在担任了咱们长沙的布防官，要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整顿长沙城的风气。我是他的副官，我叫张日山，今天，我就代长官把话撂在这儿，从此以后，假如有人再敢欺负咱长沙百姓，下场，”他转身指着神志不清的三赖子道，“就和他一样。我保证，不管做这种事的是谁，我们都绝不姑息！”

人群先是安静了一会儿，接着有些小小的骚动，最后不知道是谁带头，人们纷纷鼓起了掌，大声喝彩：“好！”

军爷抻平衣摆，整理好军帽，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自信的微笑，眼神坚毅。

齐铁嘴站在路边，看着那军爷，皮肤白皙唇色红润，眼尾像是开了一朵桃花般勾人，明明看起来刚成年不久，漂亮得打紧，却军装笔挺，武装带勒在身上，宽肩窄腰长腿，硬生生穿出了一身英姿飒爽的气质。

也是少年风流。

军爷带着亲兵和三赖子走了，剩下的人也纷纷散去，只是都走出老远了，齐铁嘴还能听见他们夸赞张启山和张日山的声音。

百姓就是这样，你对他们好，他们就觉得你好，可以掏心加倍地回报你。

齐铁嘴回了自己算命的香堂，刚进了内屋，正在收拾屋子的小满就立刻转头看他，嘿嘿嘿地笑了起来。

“笑什么笑，活儿干完了吗你？”齐铁嘴冲他瞪眼却没什么杀伤力，好在小满跟了齐铁嘴这么些年，也识时务，知道这时候得哄着，赶紧讨好地把齐铁嘴扶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，殷勤地给他倒了杯水。

齐铁嘴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小子闯祸了，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：“说吧，你又干什么坏事儿了？”

小满委屈地撇嘴：“什么叫又干坏事儿了，我可乖着呢！哎哎，八爷，我跟你说，我呀，今天给你占了一卦。”

齐铁嘴又唤做齐八，除了他和小满，没人知道这名字是怎么来的。只是很早以前，齐铁嘴算命的本事在长沙打出大名声之后，旁人想称呼一声爷，思忖着城南有一家大户也姓齐，再叫这算命先生为齐爷难免有歧义，就跟着小满唤他“八爷”。

“你给我占卦？占的清楚吗你，上回城东的李先生来，我不在，你非自作主张给人家算，算到最后什么结果？要不是我拦着，人家不把你的腿打断！”

“八爷，您怎么又生气了，我这回算的可是好事儿啊！您先想想，陈小姐这个月来了几回了？”小满见齐铁嘴一脸不耐烦，干脆自己掰着指头给他数，“上个月，啊，来了八回，这个月，现在才月中，就已经跑了五趟了。八爷，咱家这门槛儿都要被她踩破了，您还看不出来她什么意思，谁信呐？”

齐铁嘴挥挥手：“边儿去，没有结果的事儿。”

“八爷，此言差矣！”小满得意地一笑，摇头晃脑拉长了调子，“我今儿给您算了一卦，您呀，接下来可要走桃花运了！”

“臭小子，我就知道你这张嘴吐不出好话来，赶紧给我滚去干活儿！”齐铁嘴作势要打他，小满这才边笑着边拿抹布去擦香案，溜到一边儿去了。

——————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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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哭。